关于在中国苹果商店被审查的那674个软件

Analyzer是GreatFire的第一个项目,在2011年上线后,它一如以往的为大家提供测试服务直至今日。现在,我们做了一个新的项目叫做"Blocky",欢迎大家试用这个全新的版本!如果您对此有任何意见和建议,请发送邮件到support@greatfire.org

 苹果公司就美国参议员莱西(Leahy)和克鲁兹(Cruz)的提问进行了里程碑式的书面回答,这是苹果公司第一次公开透露其在中国对软件的审核程序。从苹果答应中国政府审核制度的请求的那一刻起,言论自由就从这家公司的价值观中被抹去。然而苹果不同意这种说法,反复强调公司必须遵循市场所在地的法律。这种回应简化了错综复杂的问题,苹果也就此树立了危险的先例。

 苹果在回信中重复那些陈词滥调:“对政府要求的妥协能让中国更加开放”。苹果于2008年进入中国市场,在中国市场中运营已久。自那时起他们就用这种言辞推脱,然而事态变得越来越糟。他们能拍胸脯说,在中国经营的十年间,信息获取自由度有改进吗?

 【苹果还一直说希望提高制造他们产品的中国工人的工作条件,然而据报道,苹果的成功是建立在中国厂工的艰苦之上的,其中还有很多是童工。苹果目前还在研究该怎么改进这个状况】

 苹果的回信清楚地表明2017年的审核制度变得更加严格。这一年间,中国苹果商店中674个VPN软件被强制下架。我要向苹果和那两个参议员致敬,前者公开了中国VPN审核透明度,后者写信敦促此事件的发生。但是除VPN软件之外的其他被审核的App,苹果没有提供任何透明度信息。2017年10月份的某一天,苹果从中国区苹果商店下架了Skype。2016年下旬,苹果将中文版纽约时报从中国商店下架。

苹果争辩说他们只是在遵循中国的法律条文。然而,“遵循当地法律”并不等同于遵照价值观进行抉择。恰恰相反,这正是一个没有价值观底线的公司的默认选项。苹果可以照本宣科,把其在美国市场内缺乏监管的责任推卸给美国对言论自由的保护。苹果所允许的言论自由度完全由其市场所在地的法规决定,而公司本身并未采取任何措施来积极保护言论自由,也没有在言论自由受到威胁时发声反对。

 由于苹果公司的名声在外(仅指经济上,道德和伦理上就另说),所以苹果执行长库克(Tim Cook)所做的决定影响了许多公司。如果苹果同意被审查,这会给业界内其他电话公司施加压力,迫使他们也接受审查。然而中国当局也利用苹果给其他领域的公司做例,杀鸡儆猴。这些领域包括,掌管海外国内的新闻媒体组织,学术界内容导向的网站教育机构,及书本出版商。领域内公司从而被迫服从而进行自我审查。

 如果这些公司都像苹果一样服从于北京政府的审查令,中国人民就基本不可能绕过这项规定,读到没有被审查的内容。被审核的信息能够以完整的形式保留在中国防火墙之外,全要归功于国外网络公司的支持(或至少是容忍)。而如果这些公司都像苹果一样,我们就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中国网民会完全找不到任何未经审核的信息。

 以Greatfire.org为例,此网站被中国防火墙(GFW)屏蔽,而在防火墙之内浏览该网站信息的唯一方式就是使用翻墙工具。这些工具——不管是收费或是免费——由一些被迫在当地法规和自己价值观之间寻求平衡的组织使用。这些机构和苹果公司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没有屈服于审核制。他们认为,即使用户在中国大陆境内,想要得到的信息被屏蔽,这都不妨碍这些机构对用户信息知情权的认可。在这样的信念之下,这些机构帮助用户实现他们的愿望。他们十分重视自由获取信息的价值,强度远大于他们对世界各地信息审查法的服从度。这就是对一个观念的信仰。

 翻墙工具的运作依赖于一系列其他互联网运营服务,包括网站托管服务提供商,内容分发网络,及域名注册商。如果这些公司像苹果一样决定服从审核令,那么在中国运行翻墙软件将是痴人说梦。

 换句话说,如果其他公司步苹果的后尘,那么在中国我们除了服从审核制别无他法。但是其实更糟的还在后面。中国共产党的目标远远不止控制中国境内居民的信息获取。实际上苹果已经为虎作伥,帮助当局把对中国居民的控制扩展到国际领域。根据苹果的系统设定,如果用户以中国用户的身份注册,并持有中国信用卡,他无论身在何地都在信息监管的控制之下。甚至就算这位用户到了美国,他还是不能在手机上下载VPN软件。

 原则上,这其实已经相当于苹果限制中国用户在旅途中访问在中国被屏蔽的网站。如果苹果正式开始做这件事,我们应该感到出离的愤怒,但也并不是那么出人意料,毕竟苹果早已跨越了一些道德底线。

 以看Netflix为例,如果其他公司采取相同措施,这可能意味着就算中国用户在美国,他还是不能在Netflix上看在中国被禁的影片。以此类推,中国亚马逊用户永远不能在亚马逊上买到在中国被禁止发行的书籍。而脸书可能会针对中国用户推出基于关键词搜索的审核制度,就算他在美国用也是一样。简单来说,这可能意味着,就算中国公民能到国外,跨国公司会和中国当权串通一气,让这些出国公民永远无法逃脱政府的信息审查。

 但是很重要的一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5条明文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就这一点来说,苹果其实违反了法律。

当苹果把一些软件从商店强行下架时,他们没有遵循中国的按法律法规,他们本质上只是把这当作示好的手段,拍当权的马屁,并且这样做了674次!

苹果逐渐明白,一旦破了这个先例。当权的请求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无理。

而唯一能够阻止苹果和当权同流合污的就是反海外腐败法。

 现在苹果正把VPN软件从苹果商店下架,将来就会把每一个中国人紧紧套在审核制度之中,无论他们身在何方。而这一切都是苹果以遵循当地法律的名义进行的。

 最近经济学家报声称中国总理习近平是“世界上权力最大的领导人”。中国共产党正在利用其日渐增长的权力在全球范围内改变互联网及人们的言论自由权。我们要自问,我们的信仰是什么。要确保言论自由在未来有一席之地,群众和各个机构应该在对待这个问题时比苹果公司更加真诚勇敢。

 基于苹果的回应,我们还要再问苹果一些问题。我们也注意到,联合国言论自由保护监督特别报告员大卫·凯耶(David Kaye)在2017年8月份也向苹果提出了一些问题。下列问题中有大卫的提问和之前苹果在回信中没有回答的问题。我们也就最近苹果的回应提出了一些问题。

1. 苹果加入了哪家行业协会来就中国网络安全法对中国政府进行评论?苹果在此协作中起到什么作用?(大卫·凯耶之前就中国网络安全法所发表的评论也值得一读)

2. 苹果加入了哪家行业协会来对规范云服务商业行为的管理规范通告对中国政府进行评论?苹果在此协作中起到什么作用?苹果对VPN服务的条例表达过怎样的顾虑?对这种条例对数据信息的自由流动可能产生的消极影响,苹果又表达过怎样的顾虑?

3. 所有被从苹果商店下架的647款VPN软件都在中国政府的禁令名单上吗?如果不是,中国当局有无要求下架更多或更少软件?若此要求已提出,苹果公司有什么理由来采取行动呢?

4. (来自大卫·凯耶的提问):除删除应用程序外,苹果有无为中国消费者考虑过其他选项呢?例如,苹果公司有无考虑过在下架软件的种类和数量上做限制?

5. 今年苹果将674款VPN软件从中国商店下架。中国当局对软件下架下了一次还是多次命令?苹果在几月收到这(些)禁令?

6.(来自大卫·凯耶的提问):在权衡本地法律时,苹果有没有考虑到中国在国际人权法下应尽的义务呢?在权衡下架苹果商店软件的决策时,苹果商店有没有考虑到国际公约,比如联合国联合国工商业与人权指导原则,或者全球网络倡议(Global Network Initiative)的言论自由指导原则?

7. (来自大卫·凯耶的提问):苹果有无给顾客关于下架软件的信息,并告知顾客下架软件的原因?

8. 苹果公司声称已经很清楚地告知中国政府其关于VPN软件的一些看法,那么苹果有无向中国政府做出在中国商店重新上架VPN软件的请求呢?

9. 苹果可以确保余留在中国商店的VPN软件全都符合中国政府的要求吗?

10. 自从中国苹果软件商店开始经营以来,除VPN软件外,苹果公司还下架过多少软件?苹果收到中国政府的命令,有多少次?苹果公司拒绝服从,有多少次?挽回了多少软件?

11. (来自大卫·凯耶的提问):在面对政府命令(比如紧急禁令)时,苹果是怎样决定是否限制苹果商店内容的呢?除了你们的总顾问团队,还有哪个分部门参与了这样的决策过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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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 8月 10, 2023

1.4 million people used FreeBrowser to circumvent the Great Firewall of Turkmenistan

Since 2021, the authorities in Turkmenistan have taken exceptional measures to crack down on the use of circumvention tools. Citizens have been forced to swear on the Koran that they will not use a VPN. Circumvention tool websites have been systematically blocked. Arbitrary searches of mobile devices have also taken place and have even targeted school children and teachers.

The government has also blocked servers hosting VPNs which led to “near complete” internet shutdowns on several occasions in 2022. Current reports indicate that 66 hosting providers, 19 social networks and messaging platforms, and 10 leading content delivery networks (CDNs), are blocked in the country. The government presumably is unconcerned about the negative economic impact that such shutdowns can cause.

星期五, 3月 18, 2022

Well-intentioned decisions have just made it easier for Putin to control the Russian Internet

This article is in large part inspired by a recent article from Meduza (in Russian).

Since the beginning of the war in Ukraine, Russian users have had problems accessing government websites and online banking clients. Browsers began to mark these sites as unsafe and drop the connection. The reason is the revocation of digital security certificates by foreign certificate authorities (either as a direct consequence of sanctions or as an independent, good will move); without them, browsers do not trust sites and “protect” their users from them.

However, these actions, caused - or at least triggered by - a desire to punish Russia for their gruesome actions in Ukraine, will have long-lasting consequences for Russian netizens.

Digital certificates are needed to confirm that the site the user wants to visit is not fraudulent. The certificates contain encryption keys to establish a secur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site and the user. It is very easy to understand whether a page on the Internet is protected by a certificate. One need just look at the address bar of the browser. If the address begins with the https:// prefix, and there is a lock symbol next to the address, the page is protected. By clicking on this lock, you can see the status of the connection, the name of the Certification Authority (CA) that issued the certificate, and its validity period.

There are several dozen commercial and non-commercial organizations in the world that have digital root certificates, but 3/4 of all certificates are issued by only five of the largest companies. Four of them are registered in the USA and one is registered in Belgium.

星期一, 8月 03, 2020

GreatFire 应用生成器 发布

GreatFire (https://en.greatfire.org/) 是一家专注于中国的审查监督组织,我们自豪地宣布一个新的反审查工具,该工具将使任何被屏蔽的媒体、博客、人权组织或民间社会组织反制审查,将其内容得以传播到中国和其他互联网审查国家的数百万读者和支持者的手机上。

GreatFire 已经构建了一个名为“GreatFire 应用生成器”的网页程序,任何组织可以使用它来为中国和其他国家的用户解锁他们的内容。任何人可以访问 (https://appmaker.greatfire.org/),该网站将编译一个带有自己logo的应用,并将包含他们以前被封锁的内容。该应用还将包含一个特殊的、绕过审查的网络浏览器,以便用户可以访问未经审查的网络。这些应用将使用包括机器学习在内的多种策略来规避中国当局先进的审查策略。这个项目在其他有类似中国的审查限制的国家也同样有效。对于组织和最终用户而言,这些应用将免费、快速且非常易于使用。

这个项目的灵感来自于GreatFire自己的应用 自由浏览(https://freebrowser.org/en)的第一手经验,并希望帮助那些可能没有内部专业知识来规避中国审查制度的小型非政府组织。GreatFire的反审查工具在中国发挥了作用,而其他工具却没有。自由浏览可以引导中国的互联网用户从应用的首页进入被僧所内容的导航(http://manyvoices.news/)。

   

人权基金会 (HRF) 已经使用 GreatFire 应用生成器 创建了一个应用程序HRF 在全球范围内促进和保护人权。该组织的使命是确保自由在世界范围内得到维护和促进。 HRF 的网站 在中国被封锁, 但现在中国任何人都可以 下载 HRF Android 应用程序 并访问该网站的信息。

“现在是中国政府防火墙倒塌的时候了,”人权基金会战略顾问王珍妮说。 “与我们在 GreatFire 的朋友一起,我们致力于击败中国的审查制度——在每一部手机。”

GreatFire 应用生成器 的起源可以追溯到 2014 年,当时开放技术基金 (OTF) 支持 GreatFire 的“依附的自由”实验。该项目直接导致了 2015 年中国政府的大规模网络攻击,后来被称为“大炮”。 OTF 还为 GreatFire 开发 AppleCensorship.com,该网站正在跟踪苹果对包括香港在内的全球应用商店的审查情况。

自由浏览 是“大炮”攻击的直接结果,五年后,我们很高兴能够向任何可能遭受中国当局审查的组织提供我们的方法。 

星期五, 7月 24, 2020

Apple, anticompetition, and censorship

On July 20, 2020, GreatFire wrote to all 13 members of the Subcommittee on Antitrust, Commercial and Administrative Law of the U.S. House Committee on the Judiciary, requesting a thorough examination into Apple’s practice of censorship of its App Store, and an investigation into how the company collaborates with the Chinese authorities to maintain its unique position as one of the few foreign tech companies operating profitably in the Chinese digital market.  

This letter was sent a week before Apple CEO TIm Cook will be called for questioning in front of the Subcommittee on Antitrust, Commercial and Administrative Law. The CEOs of Amazon, Google and Facebook will also be questioned on July 27, as part of the Committee’s ongoing investigation into competition in the digital marketplace.

This hearing offers an opportunity to detail to the Subcommittee how Apple uses its closed operating ecosystem to not only abuse its market position but also to deprive certain users, most notably those in China, of their right to download and use apps related to privacy, secure communication, and censorship circumvention.

We hope that U.S. House representatives agree with our view that Apple should not be allowed to do elsewhere what would be considered as unacceptable in the U.S. Chinese citizens are not second class citizens. Private companies such as Apple compromise themselves and their self-proclaimed values of freedom and privacy when they collaborate with the Chinese government and its censors.

星期一, 6月 10, 2019

苹果审查中国西藏的信息

苹果在涉及西藏的审查方面有着悠久历史。 2009年,据计算机世界网透露 ,与达赖喇嘛有关的几个应用程序在苹果的中国区应用商店中不存在。这些应用的开发者未收到他们的应用被删除的通知。当面对这些审查制度时,苹果发言人只是说该公司将“继续遵守当地法律”。

2017年12月,在中国的一次会议上,当被问及与中国当局合作审查苹果应用商店时,蒂姆·库克 宣称

“所以你的选择是参与进去,还是站在局外,吼叫着事情应当怎样?我自己的看法非常强烈,你得进入赛场,因为没有任何东西会从局外发生改变。"

自苹果公司首次因与中国当局合作以遏制已被边缘化的声音而被批评的十年间,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苹果继续严格遵守中国当局的审查令。蒂姆库克什么时候会期望他的公司能帮助在中国带来积极的变化?

根据生成的数据 https://applecensorship.com,Apple现在已经审查了在中国应用商店中29个西藏的热门应用程序。关于新闻,宗教研究,旅游甚至游戏的西藏主题应用程序正在被苹果审查。最下方附有完整的审查应用列表。

“苹果的领导力隐藏在他们审查应用程序以遵守模糊的'中国当地法律'的借口,但他们的行为缺乏任何透明度。通过从中国苹果应用商店删除藏文和其他许多应用程序,苹果阻碍了藏人获取信息和自由表达自己的能力,这是国际法下的一项基本人权。“ TibCERT(西藏计算机应急准备小组)的响应协调员Dorjee Phuntsok说道。 他们与GreatFire合作对被屏蔽的应用程序进行了分析。

   2019年1月,GreatFire推出了applecensorship.com。在那时,GreatFire联合创始人马丁约翰逊指出:“苹果公司在其透明度报告中没有分享有关应用商店审查的信息 - 该项目强制透明度。蒂姆库克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苹果在中国做了或没有做什么,但 applecensorship.com 提供了可以实际看到苹果实施审查原始数据的途径。

分析苹果在中国审查的iOS应用程序

有许多应用程序由藏人或为藏人制作,苹果正在审查中国区应用商店中的许多应用程序。了解某些应用程序被阻止的方式和原因以及这些决策背后的基本原理非常重要。为了解这一点,TibCERT(西藏应急准备小组)对在中国应用商店中被审查的藏文应用程序进行了分析。该研究使用关键字搜索藏文应用程序,然后使用GreatFire提供的应用程序审查平台。

TibCERT分析了119个以藏语为主题的iOS应用程序。使用“西藏”,“藏人”,“达赖喇嘛”,“佛教”,“藏传佛教”,等关键词搜索苹果应用商店时,可以找到下面列出的应用程序。这些应用程序分为五大类:“宗教或文化”,“媒体/政治”,“娱乐”,“工具”和“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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